網智

很多事情的發生
我們都必須主動地被動接受
這文字遊戲
說來一點都不矛盾

我的名字本來不是我的
是一個跟我生日相差大約一個月的堂妹的
我那老爸國語文一向不是太過靈光
我出生之後
老爸一直搞不定取名字這件事情
叔叔、嬸嬸就大方的
先把嬸嬸同校國文老師提供的名字先給我用
（卅多年後 嬸嬸家兩個小孫女名字都我起的）
（寫了一大張名單 他們自己挑）

因為跟堂妹年紀相近
小時候唸過同一間幼稚園
也被大人們相互比較過一些事情
一起經歷過大略相同的考試就業歷程
只是跟妹妹相比
我決定考試的年份較早
當時缺額較多
在考試的煎熬上頭
我少吃許多苦頭

我們這些小孩
大了唸書都在北部
有回起床後盥洗
結果昏倒在浴室
後來連下床體力都幾乎沒有
還是叔叔打了電話
妹妹特地從淡水過來
那時比較有機會在家裏下廚招呼親友餐敘
妹妹只要來
飯後幫忙收拾善後的
也都是她

長大後 就業了
用過來人的身份
跟妹妹提供一些代課的經驗
講一些考試需要知道的事情
分享一些跟學校代課老師一起備考的事情
詢問妹妹男朋友家庭資料
幫妹妹拍攝訂婚紀錄照片、收收禮金
去年十月（應該是......記不清楚）
高高興興到基隆參加妹妹的婚禮
看著老妹為了維持高雅髮型
中午明明累壞了 還是要正襟危坐的辛苦
用幾小時時間剪輯出來的照片ppt檔
讓叔叔、嬸嬸、妹妹、妹夫又各自笑開來

暑假的最後一週
惦著要回家
趕在颱風離去以後
還是搭著國光回南部去
問著妹妹預產期跟身體狀況
說著往後小朋友先待屏東
妹妹、妹夫可以考慮搭一班只停大站的自強號
離開南部家裡之前 還特意去說了再見
這一再見 就再也不見了

聽媽媽說
南部昨天下午下著好大的雨
叔叔載著妹妹
在預產期的前一天
終於要跟肚子裡的孩子見面
四點半左右
孩子出生了
但是沒有哭泣 呼吸有困難
趕忙送到基督教醫院急救
妹妹傷口縫合了（自然產......會陰切開吧？）
休息一陣子
醫生一壓肚子 發現還是有大量血液流出
於是六點多又送進開刀房
後來因擔心子宮收縮不良
決定切除子宮 救命要緊
這一忙
在外面等著的老媽說
看醫護人員進出全用跑的
一路忙到十點多
宣告急救無效

妹夫從基隆開車回到屏東
到醫院五樓時
想得是終於要見到兒子的喜悅
急得是看看生產後的愛妻
聽到的
卻是兒子轉院急診
老婆大出血可能摘除子宮
最後等到的
是最後一面也沒見到
一夜陪在已停靈的遺體旁邊

下午妹夫打電話來
問著怎麼樣可以讓妹妹回來
不管是附在兒子身上
不管是回到舊的肉體上
怎麼就這樣讓他一個人帶孩子

晚上妹妹入殮完畢
媽媽打電話來說事情
講到妹夫狀況不佳
老媽說
妹夫原本今晚仍要陪著靈柩
想繼續幫妹妹做CPR、照燈
希望維持體溫 讓妹妹恢復心跳
親家母今天也從基隆下南部
提到兒子媳婦感情十分好
媳婦這突然往生
擔心兒子自閉症狀又會發作

還好
還在住院的小朋友
聽說急救的管子都已經拔掉
再觀察幾天
應該可以出院
而這幾天
也可以讓家裏的大人們
先為孩子的媽
把後事做比較妥善的安排
也調整自己的情緒、面對現實
然後好好接手照料小孩的工作

聽說妹妹一到醫院不久便進了產房
過程開始不久一下子便看到孩子的頭
所以生產的過程其實挺順利的
孩子出世的過程
除了急救的那一段
妹妹卅三年的生命
便讓出了一條路
給了小朋友

幾年的交往、籌辦婚事開始到妹妹離開
妹妹、妹夫在彼此生命當中各自讓出空間
結合一個屬於他們生命的回憶
而後
再度讓開
又走上各自必須努力的歷程

昨晚聽到之後
想著小時候跟妹妹不算很多的相處點滴
想著我們生命交會的點滴
還是很唏噓

聽說昨天下午大雨過後
今天南部天氣大好
是否昨天洗淨了塵霾
今天
昭告世人
我們將走的是日日不同的人生

五年以來
送走數位家人了
有種人生走到這裡
已經開始有種失去比獲得更多的感覺
我想
那是因為
我們也到了那種
已經可以去接受與面對的階段
可以處理與調整
接受生命必有韌性去調節事實
然後
給悲傷讓條路
繼續走下去
直到暫時性的終點來臨
再繼續以後的任務

不清楚你說的是哪一天的雨?不過印象中下的雨的
確是一陣很大的雨,然後.....雨過天晴,今天凌晨
也是.
產婦的風險果然很大,最近接觸新的這一班孩子,
有些很明顯從外觀看起來就是不同,斜視?弱視?過
於瘦小...等類型(通常家長不會主動告知孩子的
異狀,他們應該都是先觀察老師,老師只號慢慢感
受),雖然他們一副什麼都不懂,我也只能不厭其煩
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明,至少別人把孩子養這麼大
到你班級,也是很辛苦的事吧!
活著的人,需要很多很多時間去沉澱和過去的人之
間的關係,可以的話,多陪伴妹夫和妹妹最親的人,
因為那種痛無言無助,需要不斷的支持.
南台灣已經開學了 於 September 4, 2007 07:53 PM 回應 |

2樓

常聽老人家說
女人生孩子, 撐過了 麻油香
沒撐過, 三塊ㄅㄤ...
自己生過, 再看到這篇文章
感觸真的很深
尤其我老爹是在妹滿月後就出事...

就像你說的, 生命有交替
生者平順地走下去比較重要
時間會處理一切
汪汪 於 September 5, 2007 02:35 PM 回應 |

3樓

　　對於生產這事，真的很惶恐！從小就怕打針
的自己，一聽到醫生告知胎位不正，得開刀生產
時，心中的害怕實在無人可體會。大概是聽到許
多可怕的事情，例如：台灣有許多人是因為麻醉
不當，最後卻再也沒醒過等等.....。所以，去剖
腹前，還特地偷偷的交待妹妹，我的保險單及銀
行存摺密碼等事項，因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想想，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至少能確定尚有一
小筆錢能報一丁點兒父母恩。怎知，一進冰冷的
手術室，再看到它的編號是１３號，我簡直嚇壞
了，還勞煩護士再幫我加蓋一件保溫過的被單。
後來，幸好是半身麻醉，當醫護人員注入的藥劑
造成呼吸困難時，自己還有辦法呼叫他們調整針
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世事無常，誰也不知哪天會如何？只好學會
活在當下，或是學會看開點兒。也許，所有的遺
憾與痛苦會降到最低吧！
rabbit 於 September 9, 2007 01:11 AM 回應 |

4樓

今天去托兒所接女兒，聽著老師說著另一位同校
安親班部的羅老師因急著回屏東處理妹妹出殯事
宜，所以將園長媽咪分享給他的香雞排分給女兒
那班小豬班享受。只是太巧了，他妹妹也住基
隆，同樣是生產血崩過世，妹妹也是回娘家去生
產，還住屏東......，我想那位偶爾會見到的羅
老師（還是我學生的安親班老師）大概可能是你
堂姐吧！他大概是強忍悲傷，這些天還是持續工
作著，他的同事都很關心他，但，害怕碰到他的
傷口引發他的心痛，所以，一直默默的關心著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你們，只好在心中為你們加
油打氣！生命真的好脆弱，怎麼就這樣瞬間消逝
了，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久久難以入眠。
rabbit 於 September 12, 2007 10:10 PM 回應 |

5樓

那是我三姐
同學
這個世界真的很小
對吧！
今天告別式
因為接新班
也沒膽子敢就這樣請假回去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啦
別擔心
真的
chanti 於 September 13, 2007 05:58 PM 回應 |

6樓

接新班真的很累！我這屆小一新生屬龍蛇的，聽
同事說十二年前那屆屬龍蛇的也很難教，所以大
家笑稱那票孩子是龍蛇雜處，今年這屆也是如
此，為了證明下一輪是否也真如此，只好等待十
二年後，自個兒親自見證囉！我好命了四年，今
年這屆簡直快把我氣死，從來沒有哪一屆是在一
進班編位置後，居然不到２週就把老師逼到抓狂
而不得不重新換位置和選小組長。幸好昨天大開
殺戒後（也只能狠狠的飆了一大頓而已），外加
換位子和換組長，今天終於好一點了。昨天同事
還在笑，一樓的五班小一，至少有四班正在罵
人，而今天，聽說小三那六班也輪著開罵，哈！
這些可怕的小惡魔，還真是快把大家弄得像潑婦
了！你呢？希望你這屆的孩子別像我們那票天兵
一樣光會鬧事貪玩，外加重聽（一大票是智能沒
問題，但卻得喊他幾十聲，外加吼他才有反
應），沒一個可以交代的！保重啊！祝你幸運
囉！
rabbit 於 September 14, 2007 08:38 PM 回應 |

7樓

敝校開學至今
家長到校關切不斷
（我班上也有 但已處理完了）
到現在還有講不清
吵著要轉班的
也有直接跟老師嗆聲找家長告的
只能說
一代真的不如一代
所以
我們顯得十分重要囉！
我現在的目標是
薪水每個月準時進帳
身體健康不要太快速走下坡
其他
看情況再說
啊哈

chanti 於 September 15, 2007 07:00 PM 回應 |

8樓

那兩大目標很好,還有一個目標就是:每天準時下
班,哈哈!要轉請找註冊組長(常識:通常同校不能
轉班,只能轉校一途),祝他找到更好的老師,以後
不用再聯絡,謝謝!
南台灣已經開學了 於 September 15, 2007 10:26 PM 回應 |

9樓

學姐
你這句話我用過好幾屆
但是咧
敝校校長針對這句話提出警告
不許導師再如此跟學生說
唉
這年頭
說話的藝術比做事的良心更重要
有感而發啦
chanti 於 September 16, 2007 05:18 PM 回應 |

10樓

學妹,
那是心中的OS,當然不會從口中出來~~
南台灣已經開學了 於 September 16, 2007 08:53 PM 回應 |

11樓

唉～大家保重啦！我今年這班小一的家長特黏小
孩，別人不知道，看了還以為那班老師是菜鳥老
師，整個雙走廊的窗戶到開學第二週快結束，還
圍了十幾個依依不捨的家長，結果，今年不知哪
裡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我，居然開學第三天就當著
學生面說，下回別再遲到啦！外加開學十來天
了，我連續三天對著兩側走廊的家長們下逐客
令，唉～好可怕！也許，我也變得油條了吧！
rabbit 於 September 19, 2007 08:56 PM 回應 |

12樓

唉
果然
教書是服務業的啦
我們中年級的
流行偷偷躲在樓梯間等地方
聽班上的動靜
還會順便關照四周
果然很復古
「小心家長就在你身邊」
也有那種直接登門入室
一點都不想走的......
能說什麼呢？
生得少 差很多
chanti 於 September 20, 2007 10:02 PM 回應